(十九) 世人之见惟六识,不出六识也,而六识犹不出业之缠矣。有这般汉,好论所谓历史之大视野,不知历史之大视野犹不出其六识,况业之缠乎?復有这般汉,好论欲于六识外求知求见之神秘主义,不知求知求见之神秘主义犹不出六识,况业之缠乎?非独于人,三界众生皆如是也,能见所见惟六识,莫能外于业之相续相缠矣。 天地,蚁蛭也,某纵能穷天尽地、任性自然,犹蚁蛭之蚁也。痴人以天地之无穷为至大者,不知无穷之天地犹业之缠,天地之无穷实为无穷之最小者也,而无穷者犹有无穷之次第,皆不出业之缠矣。德人康托尔集合论言及无穷之次第,且由空集可构造一切良序之集合,反之一切良序之集合皆可由空集构造而来,若以此言一切归空,则陋也,是犹不离业之缠矣。 夫心,业之集也。心者,八识也,眼、耳、舌、鼻、身、意、末那、阿赖耶矣。天地之于阿赖耶如一尘之于天地,古今之于阿赖耶如一瞬之于古今。痴人不识末那、阿赖耶,以一尘之天地、一瞬之古今为不可出之狱也,大似蚁以其蛭为无穷之天地而自困矣。然即如此透此一尘之天地、一瞬之古今,亦只略知芥子之纳于须弥,焉知须弥之纳于芥子乎? 诗曰: 河汉难容爪,浮沤自可栖。摧星搅日月,天地一团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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